黄一峻和袁晓婷来到厂长办公室,直接开门见山道:
“你想知道曹添在哪,就告诉我们十九年前发生了什么,你当时能低价购入地块的隐情是什么?”
曹辉正因为儿子突然失联而心急如焚,看到他们两个穿着工作服的人走进来一愣。
“什么意思?!”曹辉从转椅站起来,眼神毒辣地盯着两人。
袁晓婷把手机里曹添的声音放给曹辉听。
直到听录音里的声音说起只有父子两人才知道的私密,曹辉终于变了脸色。
“你不想儿子没命,现在就把真相告诉我们。你现在不说,我们不给第二次机会。”
曹辉权衡了下利弊,稍作犹豫开口了。
“其实也没什么,告诉你们也可以。我买下工厂的时候,上家是……一家殡仪馆。十九年前,那家殡仪馆失火关停,再加上之前总有闹鬼的传闻,所以土地使用权非常便宜地转让出来。大多数人嫌晦气不敢买,我虽然不怕这些,但一家食品加工厂前址是殡仪馆,这件事曝光对我们品牌形象也会产生负面的影响,所以我花钱压住了所有相关报道。”
“殡仪馆是不是你为了买地纵火烧的?这事被一个警察查出来了所以灭他的口?”袁晓婷继续逼问。
“你在说什么?没有的事。起火三个月后我才听说了有便宜地块出让的消息,特地从深城飞来这里。再说,我哪有那胆子纵火,那家殡仪馆背后的责任人是我忍不起的人物。殡仪馆起火原因警方已经查清,就是燃料保存不当。”曹辉神色坦荡,不似在说谎。
“行了,你们要的我已经给了,我儿子在哪里?”曹辉握住录音笔,质问两人。
“不知道。”黄一峻耸肩,“这录音笔是我们在走廊里捡的。”
“耍我?”曹辉冷笑,“你们人都在这了,不交代清楚想走?”
袁一峻回头,看见两个保安已经站在门口。
这时,一个保安突然被人从后面敲晕,另一个还没反应过来,也倒了下去。
李勇峰的脸出现在门口,他把奄奄一息的曹添扔到曹辉脚下。
黄一峻和袁晓婷跑出了工厂,在车里脱下工作服和口罩,大口喘气着。
“你怎么看?”袁晓婷问。
“顺着当年殡仪馆的火灾,继续查下去。”黄一峻答。
车外是正在落幕的夕阳,艳丽的火红,漆黑的前调。
再次来到佌棘村,袁晓婷提着几袋礼盒直接找到了胡婶,感谢她上次帮忙。
“哟,这么客气呐。”胡婶欢喜地把两人迎进门,“姑娘找着人没啊?”
“有点头绪了。但还得胡婶您帮忙回忆下——您记得二十年前这附近的一家殡仪馆吗?就现在肉类加工厂的位置。”
“这事你怎么知道?”胡婶一脸吃惊,“这殡仪馆四十多年前开的,二零零五年关了,这件事村里的小辈都不咋知道呢。”
“我是当然记得了”,胡婶给两人倒了水,自己也在桌边坐下。“当年,村里不少人在那家殡仪馆干活。我大哥就是做遗体接运的,我老伴是那里的值班员。姑娘,那时候村里的旅游业还不行,大家心理再发怵也抢着那殡仪馆的活干呐。”
“像从咱村走出去的大老板方崇山,给村里捐款修路的,出手豪阔地很!他以前也是在殡仪馆干些脏活的,所以说咱也不要说啥命贵命贱,有人造化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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