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阳。
上谷郡的郡治所在。
今夜,已成人间炼狱。
乌丸,以群落而居,一处群落由可居二十余人的帐落群组成,此刻,这些白色的营帐,全部升腾其火红的烈焰,火烧连营,整个沮阳,被火光照耀的如同白天,乌丸人在其中仓惶逃窜,呜呼哀哉,痛哭流涕。
就在方才,不知从哪里来的骑兵,袭击了沮阳。
他们皆不着甲,瘦骨嶙峋,连马匹都看着消瘦,唯独一双眼睛,其厉如鹰其凶如虎,其煞如狼,教人只是对视瞬间,就仿佛有恶鬼自脊背上爬起,遍体生寒。
他们挥舞着手中枪,或刺,或挑,杀乌丸如宰鸡,一路从沮阳营帐外围,杀入了王帐范围内,外围士兵抵挡不住,王帐精兵虽猝不及防,但平日也算训练有素,迅速反应过来,想要抵抗,却在这群彻底爆发的疯子面前,如同孩儿,往往一个照面,人马交错之际,王帐精兵或被枭首,或被挑飞,重重摔落而死,更恐怖的,甚至被一刀斜劈成两半,血肉模糊。
这些骑兵手上杀人如麻,面里却冷峻平静,既不喊杀,也不咆哮。哪怕偶尔受伤,也没有丝毫表情,宛若自阎罗鬼狱冲出来的,不死不灭的鬼卒,又仿如九天之上,神兵天降的仙军。
几十息后,王帐守卫全部崩溃,面对不能敌,不能伤,甚至不能直视的恐怖军队,他们心中唯存一念,逃!逃!逃!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这群在太行山跋涉三个多月,受尽了艰难险阻,却仍然活着出来的白马义从,此刻已经拥有超越躯体的意志,白色的旋风,摧毁了整个沮阳,这场对沮阳的奇袭,仅仅耗时一个时辰,以白马军踏王帐,擒王亲,歼灭所有守卫敌军为结束。
“将军!幸不辱命,我们在外围解放了大量的汉人奴隶,在他们的带领下,我们将各个营帐的储粮全部搜刮,带不走的就一把火烧了,如今聚集起的汉人奴隶,足有数万!!”
田豫激动无比,杀胡人在他眼里,都没有此刻的心情。
东汉光武帝年间,胡人内迁,占据了幽州水系里,相当广袤,又繁盛的土地,但胡人不事耕种,于是就开始掠汉民,把他们作为奴隶,让其种植,打铁,做胡人不擅做之事,好在和平年间,朝廷尚有余力,乌丸校尉并非虚设,好歹能约束下胡人。
到了灵帝之时,东汉末年,大汉四处叛乱,岌岌可危,朝廷自顾不暇,胡人趁势南下,掠夺更甚。像阎柔阎志兄弟,就是小时候被胡人掳走。
田豫自小幽州长大,时不时就听说哪个村落又有人被掳走之类的,这些被掳走的人,往往白天干活,晚上还要被其催折,汉人女子被掳,生下的孩子还是奴隶,真正的世代为奴,田豫如今解放了他们,又怎能不高兴。
“嗯,你做的很好,将他们集合,我去安抚下他们,我们破了王帐,难楼的女人,老娘,还有难术于的女人,孩子,都一并抓了,你再去将其内的金银财宝,粮食牲口,并数取了,回转过来,先让兄弟们吃饱喝足,把马儿喂好,将那些俘虏的乌丸人尽数绑了,准备下一场的战斗了。”
公孙续此刻着布衣,挺拔如松,马儿瘦弱,故白马义从此次为了减轻马儿负担,都没有着甲。几月不见,如今公孙续两侧脸颊已经消瘦的很,但精神烁烁,不减当初,他穿上自己的战甲,骑上标志性的白马,和亲卫一同,到了聚集汉人奴隶的地方。
如今汉人奴隶皆是惴惴不安,他们只知晓有汉人将军打了过来,那些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乌丸人溃不成军,像牲口一样,任这些汉人士兵宰杀,喜悦之余,却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所产生的迷茫。
公孙续面对汉人奴隶,朗声道,
“某乃大汉前将军公孙续,白马将军公孙瓒之子,来带你们回去,你们可曾听说过?”
公孙续报明身份,下面汉民窃窃私语。
“白马将军!白马将军!他说他是白马将军之子!!我们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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