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甲片组成的阵列,越发闪烁着夺目的霞光,郁恺言每次使用力量,这些甲片的光彩就会更盛一些,此刻淡彩的霞光已经快要完全替代甲片本来暗淡无光的黑色。
“不需要任何吟唱,每一击都带着凌厉可怖的剑气,这就是超越古老帝皇般存在的力量啊!”着黑袍的术士深深地惊叹,“即使被还魂术限制了解放的强度,还能爆发出如此的力量,作为三皇的后裔,姜靖瑶在他面前也不过是垂死的羔羊!”
“可惜如此神圣的一刻,没有人能与我一同分享,”黑袍默默地叹息,“站在世界终极的人,总是孤独的。”
背心突然泛起的凉意,让黑袍瞬间感到了威胁,他转身的瞬间,从衣袖中飞出一块刻满敕令的银牌,银牌并没有飞出多远,它和由密集沙粒组成的沙墙撞在一起,陷入沙墙瞬间,银牌中由朱砂书写的道家密阵顺着沙墙的缝隙无声的展开,直至完全封印住沙墙进攻的势头。
“用人骨填充基层的野心家,注定死于自己的欲望之下!”迟墨站在沙墙后低声说,“禹陵一别经年,左彻!!!”
“阿墨么,再次看到我这个老头子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啊。”术士抖开黑色的大氅,黑氅下面是由大块刻着古老篆字的黑石组成的甲胄,和地面上插着的墨色甲片如出一辙。
“奎竜王玄璎甲,”迟墨挥手,沙墙轰然倒塌,“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这套铠甲的名字。”
“不愧是上三家的家主,竟然这么容易就被你找到了阵法所在。”满头银丝的老人对着迟墨笑笑。
“道家的秘术说到底和元炁言并无二致,顺着阵法中炁的流向找到你,不是什么难事,”迟墨说,“从看到地上的奎竜王玄璎甲片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真好啊,过了四十年了,你还没有死了。我清醒的时候总在想如果你死了,那么多人的债,应该找谁去讨还。”
“从你的话里,我听出来了刻骨的仇恨。阿墨,我们本该是同样的人啊,”左彻摇摇头,“自由之树必须以爱国者和暴君的血灌溉①,神启之路也一样,可惜你们都不懂。”
“说这样的话,让我感觉你真的是疯了,”红色的咒印在迟墨手心凝结,“我还能记得四十年的夜晚,你解除了夏禹的封印。”
“疯了?”左彻露出一丝笑意,“你回头看看,看看那个天空中的那个女人,她还是的未婚妻苏瑾卿嘛!她是一个披着苏瑾卿皮囊的鬼罢了!你竟然还为了她,守卫在禹陵四十年,你才是真的疯了!”
迟墨愣了一下,他回过头看天空中与郁恺言缠斗在一起苏瑾卿,想着苏瑾卿跟他的谈话,心中一阵恍惚,忽然分不清这个还是自己最熟悉的未婚妻嘛……她说着自己不习惯的话语,在空中展示了本不该属于她的力量……,可是那熟悉的脸庞……
“现在的苏瑾卿和那个暴走的孩子有什么区别!?”左彻对着迟墨大吼,“阿墨,到现在还没有醒悟嘛!你忘了迟氏一族世代斩妖师的天职了么?!”
迟墨回头恶狠狠地盯着须发皆白的左彻,高声问:“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要释放夏禹?现在又在这里释放另一个鬼!?”
“为了新的时代,”左彻发声大笑,这对一个老人来说堪称笑的癫狂,“一个崭新的时代,一个再也没有鬼的时代!!!”
“新的时代?”迟墨皱眉。
“是的,”左彻点头,“恢复到一切开始的时候,让这个世上再没有神和鬼!”
迟墨低头迟疑了一刻,猛地抬头怒视左彻,“你是要重开归天之路!”
巨大的轰击声淹没了左彻的回答,两人同时朝声音的来源看去,苏瑾卿已经如折翼的天使般从云层之上坠落,高举黑色长剑的少年站在云顶狂傲地挥剑,每一击都带着嘶风的气势撞击在苏瑾卿脆弱的身体上!
“左彻!”迟墨双手的结印同时完成,旋转而起的火焰被双手的秘术引导,像是一根燃火的巨柱朝左彻直捣过去!“不管她是不是瑾卿,我还是要救她!”
左彻带着一丝笑意,微微仰身,巨大的黑氅在他胸前旋转,仿佛一个口袋,火柱被黑氅吸引,整个翻卷了进去。左彻顺手大挥,黑氅向着侧身一抖,喷涌而出的巨大热浪被瞬间倾泻在旁边无迹的沙地里,留下巨大的焦黑色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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