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绥谦虚了几句,芸儿说道:“公主让我告诉朗大人一声,徐大人不得出宫,直到公主的病痊愈为止。朗大人,那些太监宫女的病,就别让徐大人做了,万一公主召见时等急了,咱们谁也担待不起啊。”
“不消芸儿姑娘吩咐,下官已经把徐大人的公务分摊了,必然让徐大人不致过于劳累,误了公主的病情。”朗大人满脸堆笑。
芸儿领着轿子回去了。
“哎呀呀,徐大人真是我们太医院的贵人!”郎太医搓着手,“孙太医从小照顾洛公主的安康,也没被赏过轿子呀。”
徐绥的牙都快咬碎了,勉强坐在椅子上,屁股上钻心的疼,不由得龇牙咧嘴,被同僚看在眼里,纷纷过来关心:“徐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不对啊,哪有因为累了龇牙咧嘴的道理?”洪太医凑过来,“是不是椅子坏了,夹着肉了,徐大人您起身,我帮你看一看。”
洪太医伸手去搀扶,徐绥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别动,疼!”
床榻之上,郎太医给徐绥涂抹着药膏,洪太医拿出绷带,大家一起给徐绥治伤,看见体无完肤,都是淤肿,不由得摇头说:“作孽啊,真是作孽啊。”
徐绥被一群太医包裹成了粽子,把官袍裹在外面遮掩住。
“朗大人,下官平日跟太监和宫女打交道惯了,说话没轻没重,被打的爬不起来,所以用轿子送回来的,”徐绥竟然想流泪,“下官告假,回家养养伤口,这应该算公伤吧。”
“别,您在太医院养着吧,冲撞了洛公主,以后麻烦还多着哩。”郎太医说,“宫里,哪是这么容易活下去的地方啊。徐太医,您保重,公主已经下令您不得出太医院半步,我估摸着她要慢慢折磨你,您自求多福吧。”
朝堂之上,柳元让先行赶回,出班禀道:“禀吾皇,使团劫杀案已经初见眉目,乃一群官兵假扮水匪作案,臣那二子,死里逃生,突围而出,伤势沉重,正在养病,不克跋涉面圣,嘱托臣把红狄王的修好国书带回,请吾皇御览。”
虞帝看了国书,说道:“这不应该啊,既然已经修好,自然没有越境埋伏兵马的道理,那么假扮官兵的又会是谁呢?”
柳元让禀道:“臣手持圣旨,点看沿途州县的兵马调度,询问当地渔民土著,据多人供述,有人曾经在黄河一带租赁民船,说要运货去红狄贩卖,也有住在船上的渔人供述,案发当晚,他们躲在远处看热闹,那伙人动手后仅仅半个时辰,就借着芦苇荡掩护,朝西边去了。”
“西边?”虞帝沉吟,“要么是白狄人干得,要么是寿阳方向出了问题。”
“臣以为,白狄作案的可能性非常大,”德王出班,“白狄希望斩杀使团,嫁祸红狄,让两国交兵,好坐收渔翁之利。”
“臣附议,”裴敬出班说,“兵部昨夜收到孙璟仁塘报,宇文阙挥师攻打寿阳城,已被击退三次,恳请吾皇发兵救援寿阳城,宇文阙制造这起惊天大案,为得就是制造混乱,好趁机攻取寿阳城。”
“使团被截杀之事暂且一放,”虞帝说,“寿阳城绝不能有失,否则黄河关内,无险可守,京畿危矣。传旨,令虎烈将军朱治,率两万京畿铁甲,救援寿阳城。陆丞相,你会同户部,调度粮草器械,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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