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睡过去一整个白日,顾盏瓷身体虚弱,重伤未愈,朦朦胧胧间,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她醒过来,看到屋里昏暗。

不知道是不是赵鹤亭回来了,她迫不及待地从床上起身,连鞋子也没有穿,就走到窗边,推开那雕花窗子。

眼见着不远处的月洞门,并肩而立走过来两个青年男子,其中一男子,便是鹤亭。

他身穿墨绿色的袍子,袖口有些精致繁琐的暗纹,顾盏瓷看不清楚,但也觉得,今日这身衣服,是十足精致昂贵的,并不像是鹤亭以往,简单朴素的风格。

男人笔直的身姿,如白杨树般挺拔,狭长的双眸清幽如深潭。

周浔抬眼望去,自然看到了,那立在窗户处的姣美女子,正是柳氏女。

于是,周浔嘴角含笑,朝顾盏瓷点了点头。

而顾盏瓷突然想起,谭媪早上说过,这男人不允许她出门的话,心里还有些恼怒,当即“啪”地一声关上窗子。

“国公爷,那柳氏女见了您不出来行礼,竟然还敢摔窗子!”

徐茂作为周浔的亲随,跟在周浔身边,已经许多年没见到,如此对周浔不敬的人。

要知道,周浔位高权重,多的是官员对他点头哈腰、俯首称臣,偏偏这女子,倒是个意外。

“聒噪。”

男人声音低沉的训诫,很明显,并不想与徐茂,过多谈起柳氏女的事情。

于是,徐茂非常有自知之明的、闭上嘴巴。

二人徐徐迈着步子,走进别院的书房。

进到屋里,周浔的脸色更加严肃,眉梢抬了抬,示意徐茂:

“讲!”

徐茂伸手作揖拜了拜,这才说起正事。

“国公爷,您料的不错,北疆王起事造反,背后的确有大太监李祖德的手笔。”

当今圣上楚幼帝只有八岁,是个孩童当政,而朝堂的党派纷争不断,其中以苏党和阉党为最,苏党由阁老苏百龄统领,而阉党的掌权话事人,为秉笔大太监李祖德。

至于定国公周浔,则掌管军务,暂时不涉及两党。

“明日早朝,分派人在朝堂上,弹劾李祖德,他手下的得力干将,除去几个吧。”

“一个太监,与苏百龄狗咬狗,竟敢做局,动到我头上……”

缓缓摩挲了条案上的狼毫笔,周浔沉声道,“不给点颜色瞧瞧,一个阉人怕是要搭起台子唱大戏!”

徐茂心惊不已,后背有些发凉。

他知道,建州平乱一事,彻底惹恼了国公爷,这是要大开杀戒的前奏。

徐茂自幼跟在周浔身边,自然见识过周浔的许多面,男人办事的手段,并不如他的面貌如此端正。

国公爷其实,最是睚眦必报,这一次,李大太监要倒霉了。

徐茂不禁也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个柳氏女,怕是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紧接着,周浔又说,“还有,李大太监在宫里有个对食,顺便……拿这对食,一同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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