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方世界已有好几天了,一边恢复身体,同时整合着这具身体的记忆。逐渐完成身体精神的融合,充分掌握了这躯体。
思索间一位身长九尺,身材健硕,肩宽臂长的将军率领亲兵来到刘恒跟前。一拳锤在刘恒肩膀,让其退后三步。脸上带着两分谄媚地说道:“银牛,你看我搞了好东西,你有口福了。”说着叫人将才打的鹿剥皮,用树枝支起烤架。
“白鹿原,你坠马后一言不发,我就带着你不断逃。看着你在安排将士们的军务,我现在放心多了。专门去搞点油水给你补一补。”这桓石虔竹筒倒豆子般不停说着。“对了,你的头还有没有大碍,此前你又不说话又不能动的,真是吓死我了。”
“你这闷石头,怎么恁的话多了,我现在好了,而且变得比以前更好了。”刘恒回着桓石虔的话,同时用拳头锤了一下他的胸膛。
接着刘恒开分析道:“此前秦国太子苻苌率领其先锋部队沿路掩杀我后军将士,华阴遭遇之后,你我两幢人马被冲散,邓将军率领大队人马且战且走。估摸着此刻大队人马可能就要到潼关了。”
刘恒看了一眼桓石虔此刻正在兴致昂扬地鼓捣着烤鹿肉,完全没有身处困境的忧虑。用刀鞘杵了杵桓石虔的肩头,略显生气,声调抬高了几分说道:“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我们的现在的处境。”
桓石虔拨开刘恒的刀鞘,不耐烦说道:“知道知道,你说怎么打就怎么打,是正面冲杀,还是找小路逃命,我们都听你的。反正每次按照你的部署在行动,反正你负责部署,我负责骑马冲杀就是。”接着桓石虔又将鹿子来回在火上翻转、挪动,以便受热均匀。
刘恒也是无言以对,拿着刀鞘砸在这个九尺高的狗熊身躯上,然后蹲下,用屁股将桓石虔做从石头挤开。“起开、起开,你这夯货每次弄得跟猪食一样,还是我来弄”。
桓石虔贱皮嘻嘻从怀摸了一个小袋子递到刘恒跟前,谄媚道:“银牛,你看这是什么。”
刘恒接过袋子捏了一下,竟然是细盐。感慨道:“嚯~~,你这熊罴真是好口腹之欲。”
白鹿原野战失利后,奔逃撤退月余,一路几乎没有好好进食与休息,此刻被敌人追杀与大部队走散,脱离主力目标反而小了,获得喘息之机。
刘恒将鹿肉分予各督伯、什长,大家盘腿坐在地上吃的口舌生津,一个个都将手指上的油水吮吸了三四遍,恨不能将手指也吞了。一个个疲惫、绝望的眼神才泛出一点点光。
刘恒对着各督伯、什长说道:“诸位,据我推测,苻苌率领先锋追击我后军,华阴遭遇之后,苻苌一路追击邓将军主力,此刻应该在我们前面了。”
“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从后面冲击苻苌,二是走深山密林搜寻小路绕过苻苌。此刻议一议看诸位的想法”。刘恒站起双手来杵着刀一边说一边环顾众人神情。
此时一位叫张英督伯说道:“潼关险恶,山间小路怕是不好找,我等现在口粮见底了。”
“那就从后面偷袭苻苌,借着夜色趁其不备,全力突围,一口气冲到潼关。”桓石虔声如洪钟说道。“我来打先锋为大家冲出一条生路。”
“我听闻此处至潼关只有一条路可走,且苻苌堵在我们前面,强行突围只怕我等生还的可能性较小。”一个叫李二的什长。
“诸位先想一想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行之法,没有的话就只有化整为零分批次借着夜色潜行至潼关”。刘恒接着安排道:“所有人马饱餐之后丢弃一切辎重物资,只带兵器、铠甲,精锐兵士在前由石头带领先行探路,我带着伤员殿后,所有人员吃饱喝足立刻休息,三更出发,四更左右开始冲阵突围”。
众人皆知刘恒是桓温的侄子,此刻亲自殿后,大都感到诧异。在这士族统治的时代,士人皆视兵士、工匠为猪狗,此刻有个士族老爷亲自殿后无不心中激荡,斗志不由增加了几分,但也就是略微增加一点点。
此刻刘恒的亲兵刘忠队长带着斥候传递的消息来到众人跟前,对着刘恒与桓石虔说道:“山下发现一队人马离我军大概有四五里,疑是苻苌的后续援军,初步探明大约有2000人,大部分是步兵。到现在都在赶路,应是一路追着苻苌的脚步跟上来的,队伍绵延两三里且行进缓慢像是给苻苌送补给的队伍”。
听着刘忠的汇报,刘恒脑袋不停地运转,在众人中间来回踱步。忽的目光变得凌厉看向桓石虔问道:“石头想不想玩一把大的,山下这一拨敌人才是我们突围的关键”?
桓石虔看着刘恒的坚毅的眼神,根据自己对刘恒的了解,知道接下来肯定要上狠活了。快速起身,带起身上盔甲哗哗作响,对视着刘逸的眼睛,回话道:“听你的,你指哪里我打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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