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摩擦的声音小了,树皮人躬着身体,可怜的很,来来往往的,朝这边看,却没有一个人扶一下。

陶然走到旁边的小摊上,“我力弱,实在帮不上什么忙,挑件衣服吧。”

温氏坐着没动,陶然挑了件月白色的古装,买了红色的簪花,当场烧了过去。

过了桥,没有办事处,只有一个小的售票窗口,矮矮的,半蹲着正好和里面坐着的售票员对上话。

一打听,还要先坐船,才能过去,还好给他俩提前手机上都买到了票。

坐在船上,就感觉怪怪的,陶然摸出兜里今天过节发的寿字福纸,双手递给船家,“老伯,辛苦了,这个您拿着吧。”

福纸多为各类功效型符纸,燃烧可助力受益人的某种功效,类似于现在的各类补药。

“哟,谢谢,姑娘来送人吧,今个呀动作得快点,不然容易白跑一趟”,船家划船的速度的快了很多。

“我第一次来,一头雾水,只能一路打听过去,什么个流程一盖不清楚,太难了。您知道吗,下面大概还要多少事情”,陶然心里急,却啥也抓不住的感觉。

“没什么难的,跟坐车一样,按着这个票据,给她送到哪个站台就可以。对了路上碰到陌生人来闲聊,不必理会,那些个人,就是倒卖的黄牛,你以后来的多了就会知道了。慢点,顺着这个门进去就是。三个人,本来156块钱的,你给个150就行,小心小心……”,船家扶着几人下了船。

几人急急忙忙往里走,“这船家人还挺好的”,壶壶。

“是的,这样心里就有点数了”,陶然依旧背着树皮人。

没走几步,就有好几个人,围过来,七嘴八舌。

“要挣钱不。”

“急什么,天还早着呢。”

“哟,姑娘,来,我来帮你背。”

几人得了船家的指引,并未搭茬,一路跟着标识进去了。

温氏倒是好办,递交了手续,让在外面等着,到3点直接上车就行。

心里有千言万语,嘴上却一句也说不出来,陶然看着温氏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回头了三次,还是咬咬牙走了,能说什么呢?或许对她来说,这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这样的特殊情况,在6A,来的时候没人跟你说吗”,黑色衣服的乘务员,不耐烦的拿笔敲着桌面,眼睛在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虽然没有过多说什么,可是那个嘴脸,要是形容,三千字都写不完。

“我们第一次来,不懂不很正常吗,你什么态度”,壶壶炸毛了,排了半天队,还被人阴阳几句。

“你们不懂又不是我造成的,影响到后面的人你们负责吗?不懂,你可以不来,叫你去哪,你就去,啰嗦什么!”

“你会好好说话吗”,陶然拉住壶壶,站到那个乘务员的正前方。

规章制度还是很完善的,只是大着声音说了几句,就有上级领导来了解情况。

“我说什么了,行了,你挡着其他人了,要是耽误了其他人,你负责吗……”

“我们不懂,难道不能问问吗,我们又说什么了呢,你就掉眼泪,刚刚那装腔作势拿腔拿调的,是你分裂出来的人格吗”,陶然看着一个人一瞬间从气焰嚣张到委屈掉泪,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焦躁、气氛、爆粗口……各种负面情绪一下子上头了,陶然握紧拳头,忍了下来。这是他们的地盘,什么规则他们说了算,这就是这个世道。

绕了一圈,没有找到6A,只有五A,又问了几个人,在角落里看到个楼梯,下去之后,七弯八绕的。

走了好一会,碰到一个送外卖的,“哎,小哥,问一下,6A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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