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扬死了,沈确站在他的坟前,将手中的酒洒在地上,“老褚,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你在下面好好的,或许等到你投胎的时候,这世道已海晏河清,再也不会有骨肉分离的事了。”

沈确说罢,为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有时候我多想不做这个皇帝啊,我很怀念在边关策马奔腾的日子,可惜,我答应了兄长,要为他守好天下,待阿渠长大,我,我就可以回到我想去的地方了。”

沈确是皇子没错,但他的母亲既不是世家出身,也不得先皇宠爱。

他只是一个错误,是先皇的污点,自他记事起,他就住在冷宫,只有他娘和他相依为命,后来,他娘也死了。

他娘死前告诉他,阿确,你住的地方是皇宫,你的父亲是皇帝,娘不能再陪着你了,记着天不亮就往东边跑,拼命地跑,遇到谁都不要停下,你要大声地喊,‘父亲,我是阿确,你的儿子!’你要大声的哭,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存在,这样你才能活下去。

沈确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他娘干枯的手紧紧抓着他,双目含泪,‘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偏偏是我生的。’

沈确是个听话的孩子,他娘死后他就拼命地跑,他边跑边喊,喊地嗓子都哑了,最终他没碰到皇帝,他碰到了他的兄长。

就这样,皇三子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人前了,他的哥哥将他带在身边,再也没有人可以欺侮他了,可是他还是不喜欢这个皇宫,儿时的记忆永远都无法抹去。

在兄长问他愿不愿意去边关时,他答应了,他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地方了,可惜,他又回来了。

沈确将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我发誓,我一定要他们都付出代价!”

温国公又来了,南枝看着眼前的老狐狸,突然有些反胃,褚扬刚死,他便迫不及待地来炫耀了吗?

南枝面上不显,她起身为温国公倒了一杯茶,“国公,此茶名为黄金芽,味清雅,您尝尝。”

温国公只是端起杯子闻了闻,便说道,“好茶。”他将杯子放下,“太妃娘娘,我听说近日太子殿下功课学得很好,这多亏了娘娘的教导啊。”

南枝将茶壶放在炉子上,“不敢,这还是太子自己聪慧。”

温国公乐呵呵的抿了口茶水,“娘娘不必自谦。”突然,温国公话锋一转,“我听闻太子每日下学后便会来珠镜殿坐一坐,不知这珠镜殿的人是否都安全,毕竟太子殿下尊贵,可不好出什么事啊。”

南枝煮茶的手一顿,“国公说笑了,这可是在宫里,我这珠镜殿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国公大可放心。”

温国公见此也不追着问,他之前收到消息,说是太妃将逆王沈碣藏在了自己殿里,无凭无据的事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皇宫,他还不好堂而皇之地搜宫,只望这太妃识相点,自己把人处理了,一个曾经觊觎皇位的王爷,可留不得。

“如此便好,娘娘是个聪明人,自能将自己殿里管的妥妥当当。”说完这句话,温国公便离开了。

南枝看着眼前渐渐熄灭的炉子,“方梨,他是在威胁我吗?”

方梨上前将炉子撤下,“保不齐温国公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毕竟这宫里这么大,挡不住隔墙有耳的。”

南枝望着窗外开得正好的桃花,“他大概是觉得,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必须要巴着他吧。”

世家总是那么自大,从前沈砚在时他们也是这样,南枝突然觉得世家命真好,生来富贵,金银财宝享之不尽,做了坏事还有皇帝替他们挡着,这么好的运道,也该到头了。

碧云天

“不语,你确定长乐公主自回京以来经常出入的是相府而不是国公府吗?”沈确问。

花不语点头,“我手下的人跟了好几日才确定的,我们也查过,公主府的马车经常出现在相府门口,不会错。”

“看来皇姐偏的是江南啊,还以为她会靠着她外祖家呢,不过也是,温国公如何会接纳一个外嫁女,只是没想到,连皇姐都不行。”沈确按了按额角,这几日他基本没好好睡过觉,一闭上眼便是他娘死前的样子。

“不言出发了吗?”

“我哥他已经动身去汴州了,相信会帮老褚他找到妹妹的。”花不语回答。

“老褚就这一个遗愿了,我们一定要帮他找到他妹妹啊,不论生死。”沈确喃喃道。

一个月后

沈确看着手中花不言传来的密报陷入沉思,原本他以为这只是帮老褚找妹妹而已,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汴州短短几年便失踪了数十个孩童,这明显不正常,汴州地处东方,近年来没有战争,没有灾乱,可算得上太平,为何会有这么多孩童失踪,更别说成人了。

“不语,你去大理寺,我要看五年来各地有关失踪案的卷宗。”

几日后,珠镜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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