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候三他爹对着屯长莫长青喊道:“屯子,我儿子都让人用枪打了,你咋不让人带枪呢?”
莫长青怒骂道:“你他娘,还嫌不够乱是吧?要不是你家那混帐带人去刨坟。能有这事吗?你他娘的咋教的孩子?你还带枪,你是怕你儿子死得太慢了吧?”
这候三他爹叫候锦,平时里就是个混不吝,在屯里也没人愿意搭理他。
一行众人火急火燎地赶到烈士墓,那些半大小子一见自己大人来了,就要从坑里往外跑。
林建业大喊道:“我看谁敢动。”而对黑洞洞的枪口,那些想跑的半大小又会回到原地。
林建业又说道:“继续挖。”
那些人的父母个个急得快哭了,可看到林建业用枪指着孩子,却也没人敢向前。
那个送信的孩子也来了,藏在人群中,他的父母也在。林建业看到了大喊道:“那报信的小子,你给我过来一起挖。”
看那小子没动,林建业的枪指上了他,吓得那孩子的父母立马把孩子护在身后。
这时靠山屯书记李文河和屯长莫长青走向前,李文河说道:“爷们,他们都是孩子,你就饶了他们这一回。”
而林建业眼神冰冷地看着那孩子的父母,没有搭理那书记李文河。冰冷的声音响起:“我这是五六半,7点62毫米的子弹,可以轻易给你们打个串堂葫芦。立马让那小子出来挖坑,我只数到十。”
林建业自顾自地数了起来:“一,二,三”这时候锦跳出来骂道:“草,你娘的,你当你谁啊?”
他话刚落声,枪就响了。
“哎呦”一声就蹲下抱着腿了,刚喊完,又是一声“砰!”手上又曝起一束血花。
林建业冰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再骂一句?”
那原本躲着的小子,被他父亲一把推着往前走,那小子也怕了,赶紧跑去刨坑。
李文河也吓出一身冷汗,他没想到一个十七八的青年,如此狠辣。开枪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是谁家的孩子。
莫长青也是惊出一身汗。还好他很明智没有让人带枪,以这个青年人的枪法,来再多枪也白搭。
李文河又壮着胆子说道:“爷们,我是靠山屯的大队书记,你有啥要求,你就提,我一定想法满足。”
林建业冷冰冰地说道:“书记,你知道这埋的是啥人吧?”
李文河忙点头说道:“知道,知道。”
林建业说道:“既然知道,那我也不废话了,条件就三个,一把烈士遗骨收敛好,二让这些小子和他们的父母在此守陵一个月,中途不得离开,三把带头的送去派出所,让他负责全部责任。”
听完林建业的话,下面那些人就议论开了,顿时不满之声就出来了,有人壮着胆子喊道:“爷们,第一,我们答应,但第二条能不能商量一下,这守陵就过份了吧。”
林建业大声说道:“哪过分了?你们的孩子把人坟刨了,让你们守陵委屈你们了,那不守也行,那就把这些王八崽子送去公社吧。该判该吃枪子,让公社来决定。对了,我提醒你们一句,这里躺着的先辈领导现在正在咱们军区。只要打个电话给他,说你们家孩子刨了他手下兵的坟。哼哼!”
说到这林建业停住了话,听话听音,这些人虽然是农民,可不是傻子,他们听出了林建业的意义,那领导就算现在不说什么,可只有找人打个招呼,自己孩子绝活不了。
林建业又说道:“他们刨了人家的墓,你们还想着这过分,哪过分?那你们现在过着这没有战火的日子,不说为这么先辈修墓就算了,你们问问你们的良心对得起他们吗?他们为这个民族付出的是生命,现在让你们来守陵就是为了让你们知道,这片土地的安宁,是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你们的孩子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吗?你们让他们的英灵如何得到安宁?”
林建业扫过全场,没人敢接话。见此林建业又说道:“我爷爷走的时候告诉我,一定得看好了,这里躺着的五位先辈,都是战功赫赫。他们很年轻,最年长的只有二十八岁,他们都没有后人。他们临死前告诉我爷说,等解放了就告诉他们一声,他们也就瞑目了。而今天你们的孩子把他们的坟刨了,他们可能不会和你们计较。因为他们就是为你们为了天下百姓过得好,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的人。而你们只是守个陵就像死了全家一样,你们说是谁的错?是你们的教育有错,子不教,父之过。你们孩子犯的错,你们就得陪着。这个没得商量,要么照做,要么这个坑埋你家的娃。”
而那中了两枪的候锦说道:“你敢。”
林建业冷笑道:“哦!那就从你家孩子开始,看我敢不敢。”
林建业说完把枪对着那帮半大小子说道:“谁是他家娃?”
那帮小子全指着不远处坐在地上那个候三。林建业看了一眼说道:“你们去把他埋了,埋活的。”
可没人动,林建业冷哼一声,说道:“我数到三,没去的就别怪子弹无眼了。”
“一”只是一声,这些人全跑去把那候三按倒,抬了起来。
候三嚎叫道:“爸,救我,爸,我不想死。”
候锦没想到这么个小年轻,办事如此狠毒。他爬起来想冲过去,“砰”一声落在他的脚前,冷冰冰的声音也传来了:“你走一下试试。”
正在这时,林子里响起了一片杂乱的声音,呼啦一大群人走了过来。
赵连胜带头,几十号人,提着枪的就有十几个。
赵连胜走到林建业身边说道:“三儿,让他们停手吧,叔来收拾这帮王八蛋。”
林建业也只是借机教训一下这帮人,要不然那些枪伤就不是擦伤了。他是很气愤,但没失去理智。
赵连胜走到李文河,莫长青的面前,离得也不是很远,自然是见过的。
当他们聊完,也全按林建业的意义来办,由两个屯的书记和屯子监督。
各家都赶紧去领自家孩子,而有人准备去绑担架。林建业说道:“一点擦伤有必要用担架吗?”
听到此话,那些人都去检查那些受伤的,还真只是擦伤,连伤口都因为包扎开始起痂。连抹药都免了,这枪法让所有人都很震惊。
那领头的候三被人绑了送往公社,那候锦怨毒地看了一眼林建业也跟着去了。
林建业知道这是得罪人的事,但他占着大义,也留着分寸。要恨就恨吧,反正蛳子多不怕咬。
也是今天林建业的名声传了出去,同时也多了个外号“林疯子”。
林建业这次也把这些个半大小子吓了个半死,只要见着他拔腿就跑,这是后话了。
林海峰来到自己儿子身边,只是拍了拍林建业的肩膀,说道:“回家吧。”
赵正阳跟着林建业往回走,路上赵正阳说道:“川子,我今天真让你吓倒了,可没想到你枪法这么好的。”
林建业笑道:“这是天赋,胖子你和大哥,雄哥他们都得去练练枪,不要到时候打黑瞎子掉链子。”
赵正阳说道:“川子,你这胖得有点快,都要飘了。”
林建业一把掐着他脖子,说道:“你小子是不是皮又痒痒了。”
又是一阵打闹,二人也各自回去休息。
林建业回到地窨子,做了点吃的,去到温泉泡澡,泡在温泉里,林建业看着头顶用塑料布做的一个天窗。外面月光照了进来,让人感受到难得的宁静。
每当夜幕来临时,林建业总感觉自己就在梦中,不知哪是真哪是假。只有这温热的水让他感受到真实,躺在水池中,林建业有些内疚。自己对于爷爷的托付没有办到,让那些牺牲的先辈受辱。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无用的人,为囯没有本事效力,为家老是让父母生气,他开始怀疑起上辈子,和这一辈子。
林建业泡完澡,回到地窨子。
收起桌上东西,也收拾起心情,把一切的原由都丢给过去吧。生活总得往前行,明天的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的。
靠山屯,李文河家中,莫长河也在这坐着。两人以及其他一些闯祸小孩的家长都在商量,明天开始的修墓,守陵的事。
李文河说道:“我和将军屯的赵屯长,商量好了,你们一家去一个大人,小子必须在那坚持一个月。修墓也由你们自己完成,我可是打了保票的,你们要敢出妖娥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有人说道:“书记,屯里就不给补助啥的?”
李文河气急败坏地骂道:“补助你奶奶个腿,孩子没教好,天天闯祸,还找屯里要补助,你脸咋那么大呢?”
莫长青这时也说道:“你们是不是以为没事了?我告诉你们,这事才开始,那年轻人是林老爷子的孙子。他说的军区那老领导,他还真能给联系上,你们要不想自家倒大霉,还是麻溜地照做。今天他只是吓吓你们,但你们要是把他惹毛了,你们知道后果。你们今天也看到了,那枪法要整死你们,你们连是谁都不知道?我劝你们还是好好做人,那年轻说得没错,先辈不能被辱。我们的好日子是他们用命换来的,我们总不能让先辈们寒心吧?”
听到这些,原本心里还有怨气的人心里也通透起来。不论从哪个方面讲,自己都是理亏,更何况是对先烈们的不敬。
纷纷表示一定教育好孩子,这次修墓也让这些孩子来修,这样能更好地让他们得到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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