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过去,大觉寺在候冠城布置的眼线未发现丝毫魔族奸细的线索,不得已,待在这里许久的众人只得打算退去。

客栈下,云水心正牵着大病初愈的长呤和玄真等人道别。

“玄真师伯,此去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还请师伯照顾好自己,也替晚辈多多照看下母亲。”

玄真点首应下,看着昔年青涩的姑娘已经长大成人,他不禁欣慰道:“阿弥陀佛,如今的你已是独当一面,声明远外,甚至已经成为了一个出色的师父,无论是我还是你母亲都非常高兴见到你能有今日之成就。”

云水心低首道:“师伯说笑了,水心能有今日全依赖宗门长辈的培养和鼓励,没有你们,也就没有现在的云水心。”

玄真欣然点了点头,看着跟在云水心身后怯怯落落的长呤,他不禁传音给云水心道:“云仙子,当日我等送入知府的山贼在当夜便离奇暴毙,我事后得知也曾去看过,却并未探查到任何异常,此事你还需小心谨慎才是。”

“是吗?多谢师伯告知,水心会记下的。”云水心轻笑着点点头,有些担忧的摸了摸长呤眉头。

据莫山离这些空闲日子来的调查,这候冠城周围唯一有可能和长呤产生关系的便是那狇阴山山上的山贼。

事后莫山离也曾悄悄入山里去探查,却在山中发现许多的陷阱和血迹,以及大量的追赶痕迹。

他也去到山贼们的寨子里看过,却发现那里已是空无一人,几乎所有和山贼有关的线索都断掉了,除了山中那些大量的追赶痕迹。

他可以确定,追的一方便是山贼的人,只是他们在追的又会是谁呢?几乎绕边了整个狇阴山的地势,连绵不断的痕迹,超过千里的路程,即便是再能跑的人也跑不了那么远才是。

一番探查下来以无果告终,也无法确定那些山贼是否和长呤有着关系。

为了安全起见,莫山离提过对长呤以问心铃搜魂,搜查长呤的记忆。

若无问题还好,他保证一定让长呤成为云水心的亲传弟子,若一但有问题,他可以做到不杀长呤,但必须洗去长呤过往所有的记忆重新开始。

事关太音宫的八殿传承,容不得莫山离不得不谨慎对待。

但这个提议却被云水心严词拒绝了,她探查过长呤的元神状态,其虚弱程度丝毫不亚于身体,若强行搜魂只怕事后长呤不傻也要留隐疾于身。

无奈的莫山离只好和姬纤凝商议起回宗事宜,毕竟要保证长呤成为云水心的亲传弟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为此,他不惜提前写了一封书信回去寄给三师妹,希望那位心善的三师妹能提前做出一些部署。

与大觉寺告别后莫山离去租了辆马车,因长呤身体有样他们无法长久御剑飞行,为了长呤的身体安全找想他们选择以马车的方式赶回天都城。

坐在马车行在山路上,莫山离坐在前端驾着马匹赶路,姬纤凝坐在一旁弹奏着悠悠琴音解调。

云水心正在马车车厢里教导着长呤识字,是的,已经十岁的长呤至今还不认识这个世界的文字。

“阿呤,这个字念君,君子的君。”

“这个字念思,是思考思虑的思。”

云水心抱着长呤坐在怀中,在她身前正拿着一本儒家文书教着长呤一字一句的读。

“和为师一起念。”

“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师徒两的诵书声在马车内此起彼伏的响着,起初长呤还只能一字一字的念,但云水心教过两遍以后他就能自己一口气不停顿的念下,虽然偶尔还有字会认错,但这种学习速度已是不弱,甚至是骇人听闻了。

在车厢外坐着的姬纤凝听着一大一小的念书声意外道:“长呤是昨日才开始学识字的吧?这才短短不到一天,他竟已能做到随意的长句诵读了,这资质比起宗内的那些同龄孩子不知强上了多少啊。”

莫山离也颇感意外,“或许是这孩子在儒之一道上很有天分吧,总之我们还是得想办法让大师兄和师父他们同意才是,不然长呤他就得在外门一直待下去了。”

虽然太音宫也有着内外之门和记名亲传之别,但对于他们这些八殿殿主而言却是独独不同的。

无论座下有多少的弟子,最终也只有一个人能成为八殿传人,而太音宫为了保证弟子能完美契合八殿传承,都会在其最小的时候就开始专门磨练起来,可以说是为了八殿传人而特意培养的。

但这样的人每八殿之一也只有一个,根本不存在像其他长老那样还有着亲传和记名之分,那是在被选中时就已经命中注定了的传人。

不会也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弟子。

唯一的区别便是像大师兄这样的掌门人,为了培养接班人才会在宗内大肆寻找弟子培养。

毕竟八殿传人可以是掌门,掌门也可以不是八殿传人,这在太音宫历史上也并不是没有的。

就像他们的师父,如今的太上长老,昔日做掌门时便不是八殿之一。

但像云水心这样既是八殿殿主又不是掌门的,只能收一个弟子,哪怕众师门长辈看在其面子上将长呤收为记名弟子,那差别,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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