虱子跳蚤可谓是一直伴随人类繁衍生息的物种,现代人可能并不熟悉也不了解这种感觉,但只需往前倒腾个几十上百年,不去说那些肉食者,每一个弯着腰在尘土中讨生活的人,都会面临差不多的烦恼。

更可怕的是,有时候这东西带来的不仅仅是瘙痒难耐的问题,而是更可怕的病毒感染。

不说一无所有的原始时代,就算是到了中医已成体系的时候,一个小小的感冒也是很有可能要人性命的。

只不过,对于张寅来说那些可能的毁灭性后果可以说毫无意义。

如今担心这些,不如解决一下更现实更简单的瘙痒问题,就算真要担心,也还有自身这个来自工业时代的巨大病毒源的可怕问题不是吗?过几天这些原始人一个个病倒在地,整个部落就此毁灭,是不是也有可能呢?

不论是哪个问题,对他来说都是无解的。

求生的本能让他不可能因此就放弃自己的生命,去做某种高尚的牺牲,避免生物大灭绝的可能性。

晚食比起昨天的丰盛大大不如。

猎人们捕了几只野鸡和兔子,于是每个人都分到了几块肉食,其余的便是野果子、野菜,还有一种草籽。张寅学着其他人的动作,像是搓青麦子一样一顿揉搓,捧在手心小心吹气,去掉大部分种壳。

吃起来微微有些甜味,口味上居然也跟青麦子差不多…

张寅默默记下,虽然长的跟小麦完全不一样,一株结出的种子也只有寥寥几颗,但这种东西应该是很有潜力当做农作物培养的。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单独开辟的一块空地生着另一堆篝火,不同之处在于上面架着好几根手臂粗横木。昨晚的猎物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剩余的部分全部被切割成细长条搭在上面,今早张寅还没注意到这些正在被烘干的肉条,如今明显比起鲜肉状态缩水了很多,大概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彻底烘干。

只是简单烘干的肉,不知道能保存多久?

考虑到是夏天的话,能有十天吗?当然要真能干到几乎没有水分或许是另一回事,但简单的火烤能做到什么程度,他也根本不知道。

后来他才了解到,这些肉干其实也没有想要保存很久。

男人们全体出动的大规模捕猎一个月不一定会有一次,最后得到的猎物一般都会如此延长保存时间,肉干搭配上平日里采集而来的食物,加上一些小型的猎物,算是恰好足够温饱。

至于为什么不频繁出动捕猎足够多的肉食大家敞开吃?

首先一次捕猎消耗数天之久是很正常的,期间艰辛之处不必多言,只单纯说一点:

人是会有损伤的。

他这边正看着肉干出神,干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另一边季笑嘻嘻的把一串烤黑了的蚱蜢递了过来。

张寅急忙摇头,虫豸类的食物他坚决不碰!

嗯…

除非马上就要饿死…

见他不愿意吃,季也不勉强,对她来说这种烤熟的小东西可谓是世间少有的珍稀美味。

等到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首领又拿出了一块东西小心舔了一口,然后递给下一个人,几分钟后这玩意到了张寅手里,他忍着不适学着其他人也舔了一口…

苦涩的咸味从舌头传递到大脑,让张寅打了个激灵。

这居然是盐吗?

把黑黢黢的也不知是石头里面含盐还是盐里含有大量石头矿物的东西送到季手里,他很想问一问这块东西是从哪里来的?难道这附近有盐矿之类的地方存在?

还有,这东西的毒性有多大?

虽然必定不会有很严重的后果,不然他们也不可能拿这玩意来补充盐分。

不把它往食物里加的原因到底是因为毒性呢?还是珍稀呢?

没有纠结太久,大家开始收拾残局,随着夕阳这一天将要结束。

季捡起一堆骨头,示意张寅带上用树叶包裹起来的,几只兔子和野鸡剩余的内脏厨余,跟自己一起去扔垃圾。

若是喜欢吃鸡杂这类食物的人可能会有些可惜,不过对张寅来说他本身不是这种爱好者,再加上内脏处理起来很麻烦,还没有各种佐料压制味道,倒也算不得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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