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克新跟随救护车,把默玉送到附近的平价医院。
交了预付款,人被推进手术室,输血、截肢。
低等平民多数都没有医保,不预付费用,医院不收治。
文克新拿出了自己工作七年存下的一点钱,加上那笔不义之财,一共垫付了三千元,替默玉做主,选择了最低一档治疗方案。
好处是她做完手术后,不会因为欠费而被立刻强迫出院。
他在外面坐了两小时,手术结束,人被推了出来。
医生说手术顺利,观察两天,如果没有严重的并发症,没有感染发炎,就可以出院了,这两天给病人好好补补营养。
文克新到医生办公室,单独聊几句。
这位医生的办公室一尘不染,所有桌椅、摆设、文件、电器一概井井有条,归纳摆放地一丝不苟,倒像个强迫症患者的地盘。
文克新语气平和,直言不讳:
“她家毁了,母亲没了,估计家里也没什么积蓄,出了院,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一个初中小孩,双腿残疾,以后该怎么生活?”
“你还想怎么样?”
医生一种“见多了”的表情,微微冷笑一下,快速斜眼瞅了他一眼,目光就立刻回正,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推到对面,
“福利救助呗!别的不要想,想也没用。你要是养不了她,就别当圣母。”
医生说完,起身脱了工作服,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回家。
文克新接过福利救助申请表,对医生点头致谢。
不怪人家冷漠,人家是高等平民。
医生是只有高等平民才能从事的职业,高等平民没有义务对低等平民和颜悦色,提供耐心帮助,冷漠歧视才是天经地义。
文克新出了办公室,来到默玉的病床前。
床位紧张,每个标准三床病房都被塞了四张床,塞不下的就停外面。
默玉的床就在走廊上,挂着药水、吸着氧枕,人还在麻醉中。
文克新看了看墙上的钟,快凌晨三点了。
他不能在这儿陪护,等她醒来。
必须回家睡觉,明天还要上班赚钱。
把救助申请表放在默玉的床头,径直离去。
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回家的路上,他想,她还有套房。
“等她继承了遗产,把房卖了,就可以从福利院搬出来,到郊区买房自己生活。
“或者她可以住我家。我家卖了房,就去爱民社区买套三室的大房子,给她一间。
“这样她就不用买房了,出点生活费就行。那她就有一大笔钱可以做假肢,说不定还能上高中。
“将来还有自力更生的机会,有她自己的生活。”
这个想法不错,他相信母亲会同意。
只是现在还不确定,收购社区的小道消息是否属实,暂且不提。
另一方面,假如属实,今晚的事故会不会有点蹊跷?
步行回到社区时,大火早就灭了,消防和警务工作尚未结束。
要封堵煤气管道、抢救幸存者、挖掘尸体、勘查现场是否存在故意破坏痕迹。
新闻采访车把路都堵死了,天上还盘旋着电视台的直升机。
楼上的老黄看见了文克新,连忙喊:“哎,他回来了,那个小伙子就是阿新,就是他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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