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李言笑便收拾妥当准备进宫,会一会那位公主。既然暂时不能有任何动作,王通找了王公公当了靠山,她也不得不为自己找一个依靠。虽说楚瑶,叶明月她们也都身份尊贵,但是终究是臣子,他们的背后不光是他们自己,还有各自的家族,要是一个不小心被牵扯了进来,那就麻烦了。况且她也不想让她们陷入这个困境。至于赵晏他们,他们是皇子,更会牵连众多。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从公主这里入手更加简单方便,而且她也是实在想明白,她为什么对自己那样疏离。莫不是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所以现在她的主要任务就是攻略公主,叶明月他们则在暗中继续调查逍遥馆,赵蓥与赵晏他们在明面上对王通施加压力。
紫鸢殿,不跟其他的公主的殿宇一样,虽然奢华,但是布置极为考究,一看就是皇上命人精心准备的。最为瞩目的是书架,许多藏书现在在外面已经找不到了,案上的文房四宝也是孤品,价值连城。李言笑被女使引着进入了正殿,此时和静公主正在为一个问题而苦恼,连她进来也没有发现。还是李言笑看出了她的苦恼,开口破冰:“公主可是遇到了什么困扰?或许我可以为你解答。”虽然不知她会说出什么问题,但是自己好歹在现代也是学到了博士,不至于连这个小女孩的问题也答不上来吧。
和静公主赵书颖才堪堪抬起头向她看去,可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脸得逞的意味:“是吗?你可以解决我的困扰?要是你没说好,本公主可是要治你的罪。”
不是,李言笑一下愣住了,这个公主怎么不按常理出牌。这样一来,直接将她架在火上烤了,本来只是客套一下,有个什么问题大家相互讨论一下,也就过去了;但现在可是关乎着她的性命了,要是没答好,怕是清明阁也得有麻烦。
不过在她来之前,也是做足了准备的。她从楚瑶口中得知:这位公主颇受皇上恩宠,但是却一点都不嚣张跋扈。就是有时候表面上可能会有一些凶,但是心里绝对是实打实的好。她不常与后宫中的其他公主相处,只一心扑在医术上,时常泡在太医院里。有了弱点,就有攻略的突破口。而且对待这样身份尊贵的人,切忌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太过柔顺,他们不缺对他们恭维的奴才,而是缺少于他们而言有益的伙伴,甚至是让他们钦佩的老师。人与人之间的交易往往不是利益使然,就是被对方的人格魅力折服。显然她要通过后者让这位骄傲的小公主被她折服。
李言笑则淡然开口:“公主难不成是谢桀?动不动就要治人的罪?”
静梅本来在一旁为她磨墨,听到她这句惊世骇俗的言论,也不禁吓了一跳。看着公主的脸色突变,像一阵捉摸不透的风一样,立刻站了出来:“大胆,竟敢将公主与前朝昏庸无道的皇帝相比。来人——”
赵书颖立刻伸手示意,给了静梅一个眼神。“李姑娘好大的胆子,敢说我昏庸。言行粗鄙,实是一个村姑。你又能有什么智慧解我的疑惑?”
其实李言笑说这句话时,内心也是提了一口气,要是这位公主不像他们说的那样,那她恐怕就交代在这里了。可是看她的神情显然不像是生气,心里那根弦也稍稍松了下来。“当然不敢,公主明察秋毫,体恤万民。怎么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治我的罪呢?村姑有村姑的智慧,公主饶恕我是公主大度;至于我能不能解答公主的疑惑是我的本事了。”
一番慷慨陈词,竟然让她对这个不卑不亢的女子有了些好感,旁人听了这番话,早已经没有任何好脸色了;可是她偏不是,能屈能伸,有意思。
“好。本公主确实有一难题,朝中上了道折子,说是西阳出了天花,已经快控制不住了,死伤无数。太医院的太医们也束手无策,我身为公主受万民之养,子民出了这种事,我岂能坐视不理?”
“天花?这件事情怎么没有听到一点风声?”李言笑脑子一下像炸开了一样,怎么会呢?在现代,治疗起来肯定方便,只是在这里很多方法用起来怕是得好一番功夫。毕竟在本朝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也肯定不会知道怎么治疗,但是就算是她知道该怎么治,就怕那些百姓们不配合。
“今日过后就会知道,此刻父皇他们正在商议。我翻遍医书,也没有找到解救之法。”她落寞得像是在江边独钓的剑客,她是真的在为了西阳的百姓而伤怀。
看着她这副样子,李言笑沉思片刻回应:“其实,并非没有办法。我有一计,只是可能有些冒险。”
赵书颖像是在黑暗中抓住一缕光一样,眼里重新闪着光亮,激动不已:“什么法子?无论是否冒险,都好过现在的手足无措,不过那天花会过人,你就不害怕吗?”
“那公主害怕吗?”一句简简单单的反问,没有任何挑衅与试探,而是带着对这位公主的敬意。
此刻从外面透过的光将二人包围,周身散发出耀眼的神辉。
“那还请公主将今日你我的对话记在心里,还有这件事情少不了公主的帮助。”李言笑对赵书颖仔细地说了她的治疗方法与有关医学的见解,还有为了防止百姓的顾虑,她将亲自以神医的身份去西阳,她要赵书颖做的则是为她造一个势,好让众人信服。
听着李言笑头头是道的解释,还有关于医术的见解,令她醍醐灌顶,她不禁开始对这个她以为的村姑,有所改观。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勾引她的二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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